一吱星光

社畜躺尸,鸽王冠军

【他来听我的演唱会番外1】圣诞🎄

座长光x歌手刚

双向暗恋,好久不见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雪赞之歌缓缓地从天而降时,路灯,电话亭,街道树木,和门廊礼堂都被涂抹上月晕般的白。

圣诞到来的脚步温柔,红色与彩灯在其中跳跃着点缀。裹着厚厚大衣围巾的人们互相依偎慢慢前行,雪地靴在脚印里留下卡吱的咬合声,踏着奶咖啡般的纯郁味道。

唔....再往上一点,肩胛骨那个地方。

妆镜前的金发美人正拿着一支口红对着镜子精心涂抹两瓣柔软的唇,后面的女伴的意见询问传来,她草草往后撇了一眼没有停下修改妆容的动作,指导女伴将那个俏皮可爱的雪花纹身贴在自己抹胸晚礼服下半裸的脊背上。

难得到了一年的年尾,工作狂们总算有了休息狂欢的借口,华丽庄重的舞台后台也在匆忙中洋溢着素日嫌少有的活泼气息。繁复层叠的道具间和服装架都正儿八经挂上彩带栓上铃铛,不小心用力过猛推门而入的演员甚至会被拐角突然挤爆的气球吓得直接尖叫着手脚缠扒在监督一丝不苟的西装上。

喂!谁干的!!

哈哈哈哈哈有幸运儿中招了喷他!

女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雪花纹身贴好,还顺手帮她理了一下柔软的长发,抬眼望向镜子里打扮得如同小公主一般的姑娘。她四下打量了一圈在过道走廊举着喷雾一通闹结果引得服装师发飙大骂的同事们,于吵嚷环境中颇为忐忑地开口小声问:“Alexia......真的要去邀请Domoto先生吗?”

圣诞将至,单身男女们多在想着找到一位同伴来共同度过一个温暖和浪漫的平安夜。口红盖子盖回去时发出清脆的响声,Alexia微红着脸转过身说自然是真的要去邀请的,她都计划了好长时间的。

你也知道,我自打进剧团以来就很喜欢他啊!

谈及暗恋的人时连简单提及名字都是让人羞涩的事情,简单的人称代词在唇齿间草草略过,Alexia捏着手指,期盼的眼神穿过门帘,似乎能看到走廊另一头安静不受打扰的座长休息室关闭的大门。

喜欢上一个日本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女伴倒没有因此而大惊小怪。他们剧团的座长三年前携团队来到百老汇打拼,媒体造势锐头很劲,他们带来的已经历经了十五年打磨的作品亦并没有辜负这一份期许,很快便在百老汇大街崭露头角赢得声誉口碑。三年间舞台剧吸收了不少当地优秀演员,实力亦与日磨砺提升。那位座长有着典型的武士气质,虽看着没有西方人健壮,却的确是个稳重担当又坚韧的男人。再加上他长相也是亚洲人当中难得的精致类型,Alexia在台下看见灼目红绸烈烈划过,只那一眼便足以使热情而大胆的姑娘坠入情网。

要不是语言不大通.....我早就说出口了啊。Alexia对女伴叹息。

“可是Domoto先生......好像已经有爱人了吧....”女伴不忍心在快乐的节日氛围中戳破只在剧团带了一年时光的女孩子的憧憬,但建议的话别别扭扭说一半,Alexia就已经蹦跶着缠化妆师姐姐给自己修一下眉,一副今天的公演结束后就要去认死理追心上人的架势,不管自己给了什么样的劝告。

于是女伴只能叹了口气。

堂本座长有爱人的,这并不是什么小道传闻。

对方还是个在美国也小有名气的音乐人,男性,名字是Cheri,比座长的姓氏音节好叫得多。

座长和爱人的感情很好,他每日来剧院时都会带着一份日式的手工家庭便当,笑着拒绝掉同伴们啃披萨灌可乐的邀请。座长每天演出结束以后便早早开车回家,甚至会在超市停留买好食材生活用品带回去。那位Cheri在时尚圈有不容小觑的成绩,一向低调的座长总会不嫌礼节繁缛,西装革履地陪在Cheri身边出席活动。团队里从日本一道过来的老成员们曾在午餐时间操着口音别扭的日式英语同他们八卦,说座长和Cheri原本在国内是出了名的死对头来着,一朝成了恋人闹得全国舆论炸翻天。西洋文化下风气开放许多,再加上金发碧眼的新成员们本就怀揣着对座长的崇敬,因而他们不但不会对于一份同性恋情指手画脚,反而无比好奇Cheri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把堂本光一收拾得服服帖帖。一群好奇心浓重的成年人背对着严肃工作的座长偷扒Cheri的资料,只从照片上见到对方是个留着及肩半卷发,眉目清秀笑起来温暖又可爱的男人。

一双水波氤氲清澈动魄的眼睛令人过目不忘。

偏偏做出来的音乐作品又极其具有力量感。

可惜座长的私生活一如他本人的神秘。Cheri尚能够在社交网站更新自己的生活日常,跟新结交的音乐人朋友互动,堂本光一的主页则固执地停留在三年前一则让美国佬看不懂的舞台合作官宣消息和巡回宣传上,社交软件账号落在他手里除了每日给Cheri点赞大概根本没什么别的用处。成员抱怨座长老是不带家属过来给他们看,刻意要和他们生疏,前辈们却边嚼着可乐冰块边笑着说,其实Cheri来了很多次哦,就在观众席稳稳当当坐着呢。

啊??真的假的??

你们不注意观察怪谁,Cheri已经来看了很多场演出了,虽然结束就跟座长一起回家没到后台....不过好几回你们吃的蛋糕都是他在家手工做好带过来的哦!

前辈的提醒让大小伙子们如梦初醒。

可三天以后堂本光一实在没忍住在走廊上拦住了一人,问怎么这几天演出的时候老有一堆人边跳舞边往下头找东西?

就.....大概是单身久了看美女呢?大嘴巴人士结结巴巴甩锅。

座长遂严肃地在练习室进行了训话,并且界限分明地声明工作时间禁止找对象。

不仅没看到本人还挨了训的大小伙们蔫儿吧唧地来诉苦,大嘴巴人士挤眉弄眼小声说甭着急年末千秋Cheri肯定会来的。

会来么?打闹着的后台除了哄吵,还透着一股紧张地期许。



35岁,38岁。

眨眼间,光一已经要在这里度过第三个生日了。

烤箱的 “叮”声唤回趴在厨房宽大料理台边的人沉吟的思绪,浓郁奶香味道在房间充斥四溢,Cheri方赶紧打断游思回神,匆匆起身去戴隔热手套,把出炉的蛋糕底小心翼翼端出来。

唔,还不错。他凑过去嗅了嗅,挺满意,而后抄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奶油跟水果丁装饰起来。

做甜点是个能打发时间的耐心活,Cheri闲散在家时就好折腾这些,反正堂本光一舞台剧人多,不愁没地儿解决。

是一个温暖的冬日午后,屋里开着暖气并不寒冷,只穿一件薄毛衣就能随便进出。明媚的阳光顺着厨房宽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Cheri稍微抬眼就能看见外边庭院小草坪上正和隔壁温莎夫妇养的牧羊犬尼奥抢球玩闹的pan。

来美国三年,他们在那间公寓住了不到半年就换了这处带院子的小别墅落脚,因为怕pan在公寓里拘束,想给她个宽敞地儿玩。这片居住区离堂本光一工作的剧院近,交通方便又安宁,邻里关系也融洽。隔壁温莎家是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妇,Cheri和堂本光一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他们就拿着瓶红酒上门热情地邀请共进晚餐。他们的语言尚有隔阂,夫妇俩却耐心地对待两个异乡人,连比划带语调地居然没什么大障碍,pan试探着跟比自己体积大了不少的尼奥接近,相互闻了闻便滚在一处闹了。

温莎先生跟堂本光一对着跑车聊得火热,Cheri在厨房教温莎夫人做日料。温莎夫人含笑着问及关系时,兄弟朋友等字眼在嘴角打了个转,Cheri望着那双慈祥的眼睛莫名无法说谎,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笑着说,他是我爱人。

My lover。

那几个音节让他的心有种窃喜般的满足感。

温莎夫人脸上稍稍惊讶但无异色,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我让我丈夫修一下东西他还跟我磨蹭呢。

Cheri脸红,意识到自己今天在院子里着急吆喝光一让他来修水管子的动静被邻居听见了个完全。

他总在下意识地依赖着光一,水管子失控忽然泼了自己跟pan一身时他想也没想就朝屋里喊人。光一草草放下行李提着工具箱跑出来,把皮外套脱下往他头上一罩,挽起袖子顶着水花抄起扳手就上手修,没管自个头发丝正往下滴水身上也湿透。

很可靠,很担当,Cheri只是看着他蹲在那里努力抢修的背影就觉得一颗心稳稳落地了。

于是Cheri也没有避难,撑起皮衣没什么用处地罩在两个人的头顶,躲雨似得傻乎乎等。水管子终于安静下来后他和光一都从头到脚湿透,蹲在新家前的草地上相视一眼彼此狼狈样子,忽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的衣服是不是已经给泡坏了?

没事儿,我再给你买件好的。

可小两口过日子的幸福感大概就藏在这些小麻烦里头吧?以往留在国内单身囫囵过活时,他总觉得时间无比漫长,连把一日一日熬过去都是一件艰难到几乎窒息的事情。然而异国的时光划逝得很快,他在安稳地平淡的日子里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过了三年的尺度。

飞速前进日新月异的信息流社会里,三年足以让过往被人们遗忘在记忆深处。Cheri二十岁时虽不能想象得到和光一离开同居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情状,但一定不会猜到实际得到时居然是如此无聊的结果,没有那么新鲜,也没有那么时刻浪漫。

可是无聊就挺好的。

无聊地盖着同一张毯子头挨头缩在沙发上,一个打游戏一个带着耳机睡觉;

无聊地抱着电脑刷新闻,看见商场大减价后硬拖拽起作息不规律赖床的夜猫子当司机去填充冰箱;

无聊地对着一碗味增汤斤斤计较到底盐放的多了还是少,虽然结果永远是开口抱怨的人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不留底。

可是Cheri乐得生活中能有如此细琐繁事,很多年前在小出租屋同居时他便依恋上了这种平淡。异国他乡没有那么多无孔不入的窥视与恶意揣测,同性爱人亦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他们可以不加伪装地一起出门逛街,一起推着货车浏览货架商讨晚餐食谱。有时候看见小广场上单膝求婚的热闹场景,堂本光一瞧Cheri羡慕,甚至敢入乡随俗地在人群中间搂上他腰身亲他唇边,被大眼睛惊讶地瞪了之后还理所应当没觉得自己有很招摇。

毕竟正身在一个艺术又浪漫的街区。

古板的昭和人也可以热情奔放起来。

Cheri腰弯得久了站起来揉腰,便听闻外头pan和尼奥忽然大了起来的欢快吠叫。他转眼,车库空地上果然停了辆红色的跑车。

哪怕临近圣诞节,舞台剧依旧在一日不停歇地公演,堂本光一更成日地来往于家和剧院。第一年开头时堂本光一压力不比以最年少座长身份站在帝国剧院舞台上少半分,神经紧绷,训练严苛,手下叫苦不迭。Cheri深知这一点,可眼下自己却能比十五年前细致地陪在光一身边。他整理好家务,监督光一吃饭,还帮光一处理剧本,并且第一场开演时就到场坐在台下光一能看见的位置,默默支撑他把艰难地日子扛过去。

他曾经只敢在角落远远的望着光一,现在老天给了自己重新参与进光一人生里的机会。

因此累,但不苦。

Cheri没有迎接,依旧不急不慢地在蛋糕上勾奶油。玄关的门开起又关上,悬挂的一串风铃清脆作响。厨房的门正对着客厅,他瞧见光一没急着找他,而是去壁炉前装饰了一半的圣诞树跟前,摸出一个挂件挂了上去。

堂本光一没有过圣诞节的概念,也没有生出什么庆祝的想法,可眼见着外头商业街布置的气氛愈发浓厚,剧团成员也日渐兴奋,他也不得不跟着入乡随俗起来。Cheri细致,要弄一株圣诞树放家里,逛了一圈挑了个最娇小玲珑的。堂本光一跟在后头不解,问你还省钱不成?Cheri一边掏卡结账,一边淡淡说不是啊买大的我们俩都够不着。

考虑现实罢了。

于是座长生了气。

不仅当场退了那个小侏儒,还不顾Cheri几乎气笑了的阻止,硬生生扛了个两米高的回来,折腾半天才抬进家门,把散步路过的温莎夫妇都吓了一大跳。

连Pan的小窝都圣诞树挤到一边去,苦兮兮地偎着墙角与钓鱼竿作伴。

谁搬来的谁收拾。他们没有刻意去打扮,只每日光一回来带点小玩意添上去。昨天是小圣诞帽,今天是铃铛,明天是小水晶球,后天是彩带......Cheri眼瞧着大块头在光一的坚持下居然日复一日地被收拾得像模像样起来,便疑惑地质问你这些东西不会是从剧院直接顺过来的吧?

怎么会?!

堂本光一飞快地矢口否认,却梗着脖子扭过头不与他对视、

手下的奶油勾花很成功,料理台上被一只手放上几块被要求顺路买回来的黄油。堂本光一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凑在一边探头探脑一只手对着蛋糕瞎比划,Cheri怕他捣乱,捏了块草莓塞他嘴里堵他的嘴。

汁水横溢,黏人精却盯着面前人的后脖子,觉得那一块在薄毛衣下地肌肤才是人间美味般。

我看见门口的包裹了——他把草莓咽下肚,含混不清地吐字——我明天寄回去?

不急,还有一点保健品没买到,我明天去看看还有没有货了....你手拿开!

Cheri被自己腰上胡乱揩油的狼爪子弄得发痒,啐了一句却没真躲。

有两份包裹,都是要寄回国内,给自己和光一家人的。赴美的第三年,他们依旧没有回国,仿佛已经在这边的家落地生根。而Cheri每年都要准备两份礼物,给父母的,给姐姐们的,方方面面都照看到,哪怕不在身边也尽量尽一份孝心。

堂本光一搭在他腰间的手微顿,侧眸悄悄打量Cheri的神色。Cheri脸上依旧没有异常,只是略微蹙眉调整着车厘子的位置,注意力仍然相当专注。

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Cheri察觉到他的沉默,抬眸问。

......哦,就想问晚上吃什么。

昨天剩的咖喱饭,你去热一下就行....别又给我摆苦瓜脸看茄子有益身心健康懂不懂??



Cheri时常想着,自己或许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在拓郎桑那里的学习经历给自己人生带来的影响。

他的音乐创作并没有停止,事务所给他暂时性转约,他在美国结交了一帮志同道合的音乐人,也带着熟人新人举办了不少场live。音乐是语言,比不甚流利的口语有着更便利的交流渠道。没有人在道路上阻拦,他能够足够自由地做自己。

堂本光一也来了会场看他演出,拘谨地坐在那儿,每逢眼神交流必定面部神经紧张,好像手里缺了什么东西似的坐立不安。

Cheri笑着仰头问第一次看我演出感觉怎么样?

堂本光一支支吾吾说,嗯挺好的,很不错,灯光挺好看的。

Cheri的音乐朋友们都是跳脱的性格,穿着与脾性同等花里胡哨,聚在一处时抱一把吉他就能疯一天。但Cheri的男朋友大概与他们不是同一路人,他们在初见到保守又显古板的堂本光一时亦只是友好地握了手不打算深交。Cheri的男朋友来探班时总远远坐在一旁看Cheri弹吉他的样子出神,天生傲气的音乐人朋友甚至不大满意让外行人随意格格不入地挤进氛围中。

可是Cheri笑了,还招手让男朋友过来,把自己身上背着的贝斯递给他,自己换上了另外一把。

来,你也玩玩。

他的语调过于平常,就像什么音乐课堂里跟同学的对话一般。堂本光一颇为诧异,眼睁睁由着Cheri把背带套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该不该反抗。音乐人朋友表情顿时诡异,微张着嘴不知Cheri此举何意。

堂本先生.....也会弹琴的么?

不仅会,还是超一流的水准。

朋友们一没料到堂本光一是个隐藏的高手,二没有料到这两个人中间莫名有近乎浑然天成的默契,三没有料到Cheri是个极其护犊子的人。

毕竟他们年少之时在拓郎桑那里不分白天黑夜地训练过很久,骨子里的契合度是再精进的技艺也无法追及的。堂本光一自始至终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Cheri,随着的他的主调改和弦。即兴的曲调无比灵巧精妙,两个高手同台竞技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针锋相对之感,堂本光一在他们眼中更再也不会是靠脸吃饭的平庸路人。

傲慢的音乐人们服气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颇为惋惜地说你们要是能组一个组合就好了。

Cheri被逗乐,说可别了吧,那得多无趣啊,观众来了都得退票吧。

在异国他乡的五年,他依旧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喜欢的生活。他许久未回家乡,却也看见了许多关于自己和光一的报道。要么说情感危机,要么说才华已逝,描述得生动形象活像是自己亲眼见闻一般。

三年的时间抹去了一些东西又留下了一些。藤岛景子在堂本光一这里吃了苦头但未曾轻易善罢甘休。她试图重新凭借势力起建舞台培养新人,可发布会刚开那头就被一个自称堂本光一个人工作室的单位起诉上法庭。藤岛景子败诉赔款,行里人内幕消息透露堂本光一一直没有签约别家事务所是因为得到了更大来头的庇护,而那个强势工作室的出资人老板,据说便是一位姓喜多川的先生。

猜测丛生,说法也千千万万。离开纷扰许久,回过头看曾经让自己无限困扰的东西,竟能够觉得好笑与不值一提。Cheri 看见一些新闻时不再责备自己,不再陷入低落,甚至可以拿去光一面前取笑,说嘿他们可说你要跟你前女友复合把我甩了呢!

什么前女友……?戴着眼镜靠在床头背剧本的堂本光一怔愣。

说的有模有样还有图哦,什么人家留宿后从你家公寓外头出来……对哦说起来我当年好像还看过这个新闻?

枕边趴着玩手机的人嘟着脸挺纠结地回忆,掐指算起来那时候自己刚出院就发现男朋友失踪,情绪崩溃哪顾得上看什么堂本光一的花边新闻。堂本光一干咳一声,抽走他手机说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胡写的。

十几年过去了,那晚的心情却遗忘不得。当时的自己顶着剪短的金发浑身湿透狼狈回家,便在门口见到事务所安排过来的女优小姐。那小姐局促不安,抱着包进退无措。堂本光一没把气撒在女孩子身上,也知道女孩子也有受经纪人摆布的不自在之处,于是打开了房门让女孩子在客厅沙发将就一夜,自己连衣服也没有换蹲在门口枯坐了一整晚。

不到第二天,他便高烧昏迷,却放纵自己病一般不吭气地倚靠在墙边。那姑娘帮忙叫了经纪人送他医院,可堂本光一清楚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在逃离次日将面对的一切。

他已经很对不起刚了,是他活该受罪。

那你真让她进屋了吗?可看了好几个版本绯闻的Cheri显然不打算放过,较了真地问男友,甚至要扒出一个所谓粉丝群的聊天记录给他看:“你看啊,她们都说你当时就是跟她深爱一场被恶臭事务所棒打鸳鸯,十五年之后旧情复燃……”

堂本光一忽然觉得脑壳疼。

但不是因为Cheri 跟他说的绯闻旧事。

“你说你从什么地方看的??”他连剧本掉地上都都来不及管了直接翻Cheri的手机,“粉丝群???”

何等熟悉又亲切的词语。

Cheri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这种损招了?

偏Cheri 展现出极大的热情,灵活点开消息记录献宝似的跟他炫耀:“你的粉丝群啊好几个呢……她们可真厉害啊好多我都不知道的事她们都知道啊……哎你真的讨厌我那么久吗?我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害你的事啊!”

好奇宝宝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收获信息的速度相当不一般。堂本光一远离饭圈佛系多年,如今眼睁睁瞧着Cheri 抱着手机沉迷磕八卦无法自拔简直心情复杂。他想抖着手把那群给删了,Cheri 却又转而有些委屈地说:“我就帮我自己说了一句话我跟他关系没那么差她们就骂我披皮内奸发洗脑包,还说我不要捡Dino 烂掉牙的间谍招数学……可是那个Dino 不就是嘴毒了一点吗最近一直很安静啊……”

果然,很无助的几行【他俩关系也没有那么差】【堂本光一对他真的挺好的】【从一开始就是Cheri男朋友有什么好抢的】被高高盖起的楼骂得体无完肤。

【搞笑了多少年了Dino 居然还是死性不改恶臭到哪里都是恶臭别披皮了赶紧滚出我们座长视线不要污染环境!】

【粉丝与正主同等没点b数你家主子都要被甩了赶紧找下家吧】

【还好意思把ID写成一生光爱呢光一桑都要被你主子坑糊了搁那扯什么笑话呢?】

Cheri 心里挺生气,Dino 陪了他很多年,他潜意识就是想护着自己这个小孩子脾气的小粉丝,自己却连累得他一块挨骂便内疚起来。堂本光一听见Dino 的名字心都在发抖,僵直了半晌想找其他话题转开,Cheri 却又气鼓鼓地把手机塞到自己手里:“她们骂我,你帮我搞回去!”

搞,回,去???

纵然不混饭圈好多年,直接开怼自己粉丝的熟悉操作流程依旧深刻入骨髓。

堂本光一发誓,他真的已经在三年前就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带节奏了。

而下一刻,群内姐妹察觉对面新人的招数顿生阴险,宛如换了个人似的不仅嘴毒还不讲理,坐地撒起泼来直让人联想起对家臭名昭著的Dino大大,看来是Dino 小号实锤了。

战场优势逆转,堂本光一却越撕越心虚,Dino 几个字蹦出来一下心就抖一把,偏Cheri 靠着脑袋看得新奇。

有种扒光了衣服给人看的错觉。

Cheri 没看过瘾,特别想知道对面还能爆出什么自己跟Dino 的黑历史,因为就目前的剧情进展来看,自己已经是一个和职业粉丝Dino 三生三世明暗虐恋情爱纠葛,却又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一昔变心抛弃旧人勾引堂本光一的天性浪荡之人了。

然而Cheri没来得及知道自己接下来是不是要改邪归正甩了光一回到Dino 身边,眼前就忽然一暗,被子被拉高罩在头顶,下一秒身边人倾身而上压住自己,霸道不讲理的亲吻落在眉间唇齿。

被窝暖烘烘的。

充斥着彼此的味道。

Cheri搂着他脖子痒得直笑,喘着不匀的气息问你干嘛啊突然发疯。抄起他腿弯要欺负他的人如愿以偿咬上觊觎已久的脖颈肌肤,理直气壮说,是你让我搞回去的啊。

并没有什么问题。



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过得久了人当真会变得坦荡许多看淡许多,以往是对谩骂声习以为常,现在Cheri已经可以做到不甚在意一笑置之。拓郎桑叮嘱他不要在国外玩疯了,他把话用心记在心上严格约束自己不曾懈怠。好友不止一次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打算一直不回国发展了,经纪人亦频繁地联系,追问他还有没有回国发展的打算,哪怕是限定的工作也行。

Cheri 走得决断又匆忙,留下了许多遗憾。一时失踪尚有人觉得他不过使性子耍脾气,后来日子久了才发现他当真不把名利放心上,愿意安安静静做堂本光一背后的支撑,以他之先为先。

虽然亦无人知晓,堂本光一是为了Cheri 年轻时一个心愿而主动放弃自己国内的事业的。

三年不曾回国,更不曾回家探望家人。

他们走的急促,连家人也没来的及告诉。Cheri 在小公寓倒了时差之后才拨通了电话歉疚却不后悔地告知父母自己随光一离开的决定。那边的父母沉默,短暂的无声里让Cheri 手心发汗心跳加速,而父母再开口时没给他责备,平淡地说注意安全饮食规律,既然跟人家过日子就安安心心互相体贴,别总耍脾气了。

儿子自打送去东京便性情大变,其中经历过什么远在家乡的父母不得而知,追问亦无答案。刚孤孤单单许多年,到三十五岁了忽然无比决然地跟另一个赫赫有名的叫堂本光一的人公开了恋情,还心甘情愿放弃打拼积累的东西走得洒脱毫无牵挂。阳子与充久再迟钝也该察觉到儿子和堂本光一有所过往牵扯了,虽然心焦,但都不忍心打破儿子难得的幸福。他们不甚熟练地使用网络和媒介多渠道打探消息,甚至买了舞台剧的门票背着两个孩子偷偷去现场看了演出。他们远远瞧见座长沉稳地带着团队谢幕致辞的模样,觉得堂本光一不过脸长得花花公子了点,内里的确是个成熟又稳重的男人,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倘若让堂本光一知道Cheri 的父母就坐在观众席,他大概一点儿也端不起成熟稳重的架势来。

因为Cheri 不过告诉他晚上要接爸妈的视讯电话你也来打个招呼,堂本光一就在家里如坐针毡了一整天。

他把庭院的植物快修剪秃了。

他把车开出来倒进去就是停不到位置上。

他难得钻进卧室拉开衣柜翻了个底朝天,Cheri把pan叫回来关上玄关门扭头就看见光一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结从楼梯上走下来。

很像中世纪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贵族。

但怎么看怎么诡异,尤其是他脚上还穿着一只棉拖鞋。

晚上有事?Cheri 诧异地盯着他大晚上折腾的正装行头,以为他难得要去参加什么晚宴聚会。

堂本光一支支吾吾不说话,打着哈哈哈说先吃饭先吃饭。Cheri 懵里懵懂去端菜,饭吃到一半后知后觉笑得一粒米喷到了光一的脸上。

你不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了见我爸妈怂成这样?

……有什么好笑的啊!

堂本光一被拆穿后恼羞,心说你前几天接我妈电话的时候不也嘴上端庄实际上薅着pan满屋子打转甚至一脚站上了沙发吗?

他愤慨地把黏在自己脸上的米粒粘下来,又送进自己嘴里咽下去。

除却第一次通过视屏见面时闹了大乌龙,往后随着日子过去他们和两家父母相处得渐渐自然起来。阳子妈妈对光一越看越喜欢,很多次提及要儿子把光一带回家见面。而Cheri 总笑着说不急,这边工作忙,暂时腾不开手。

孩子总不回家,每到年末敲上门的只有一个老大的让快递员都踉跄的包裹。


会想家吗?堂本光一把咖喱饭放在灶头加热偷偷往外挑件茄子扔进垃圾桶,瞥一眼身后把蛋糕小心封存的Cheri ,喉结滚动,把涌上来的问题吞咽回去。




12月24日的早上,Cheri 难得赖了床,闭着眼睛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很久,被从窗帘漏进来的一泻阳光照晃眼了才磨磨唧唧从床上爬起。

另外半边被窝已经没了人影,堂本光一还有公演,起床前轻手轻脚地往被窝里头塞了两个枕头靠在未醒人的旁边,营造人还在的假象。

Cheri 把那两个被被窝捂暖和的枕头掏出来摆好,摇摇头哭笑不得。他其实知道光一五六点时分天未亮透便起了床遛到楼下,窸窸窣窣地连夜捯饬圣诞树去了。光一嘴上嫌麻烦,等节日快到了却很诚实地着急起来,担心赶不上进度背着自己赶工程。Cheri 趿拉着拖鞋下楼,pan蹲在壁炉对自己摇尾巴。它旁边的大圣诞树俨然有模有样,叮铃哐当挂一堆彩灯挂饰,不再是刚搬回家时土里土气的样子。

十多年前的一个圣诞夜,他单身没同伴陪就算了,还得留在电视台录音乐番组。直播前的待机时间太长,他嫌得无聊到外头乱逛,远远看见艺人朋友们都围着一个大圣诞树拍照留念。那时候堂本光一也跟他事务所的亲友待在一处,远远地站在另一侧笑的很开心。认识的朋友热情地把自己拉过去,还塞给他一张卡片说你也许个愿望挂上去准会灵。

愿望? Cheri挑着画了眼线的眼角翻来覆去看那精巧的卡片,捏着支笔琢磨,思忖间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回望过去,正对上人潮间堂本光一的一双眼睛。

他的金发凌厉又耀眼,站在彩灯下如同真正的小王子。

Cheri 微微怔愣,对他礼貌地点头笑了笑,对方才意识到跟自己对不来台的局势般,局促移开视线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那年的自己究竟许了什么愿望Cheri 已经记忆不清,大概是把卡片随便一折扔给朋友,自嘲一句没伴的人还需要什么圣诞愿望。

如果非要有……他那时许是希望自己心底藏的那个人能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pan被堂本光一扰了一晚上清梦,现在正疲惫不堪不眠,外头尼奥吠叫唤她玩她也不搭理。Cheri 在圣诞树前站了很久,慢慢地把挂在枝桠上的一张心愿卡片摘了下来。

他猜这是光一忙活到最后实在没了材料,硬生生拿来凑数的。


【希望从明年开始能喝到盐度适中的味增汤,吃到没有茄子的咖喱。——Koichi.D】

果然。

Cheri 哼哼地笑了一声,抓起茶几上的马克笔,咬下笔盖含在嘴里,洋洋洒洒紧接着后头毫不犹豫地写下圣诞愿望。

【希望给我一个不挑食的男朋友。——Tsuyoshi.D】




堂本光一没有过圣诞节的概念,Cheri亦想不到圣诞节的庆祝方式,只在家里准备了好些丰盛食材,便围上围巾戴上帽子,嘱咐pan乖乖待在家里,自己去了剧院。

他喜欢坐在观众席看光一在舞台上肆意挥洒汗水时闪闪发光的模样,也喜欢守在那里等光一结束工作一同回家。剧团的不少成员曾试图在演出时找到自己的位置,可只有堂本光一能一眼确定他的位置,不用对视便可通晓心意。

平安夜前的温馨快乐的气氛在剧院四处洋溢,连公演时都带上了欢快的色彩。Cheri 本以为千秋日的流程与平时无异,可舞台上的后辈们在老一套的致辞之后忽然起哄,嚷嚷着说有重要的人来了现场那就上台来嘛老呆在下边做什么!

……你们闹什么呢?

哎呀您别装傻了快去接Cheri 桑上来吧!




Cheri 一时头脑发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周围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来鼓掌声和起哄的笑声,下一刻追光灯束打在了自己身上。

而舞台上抱着花束的堂本光一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甚至在恍惚间与十几年前圣诞树下金发男孩的眉眼亲吻如一。

前辈的话是真的,座长的爱人果然来到了现场,坐在第三排靠右手边的位置。那人比时尚杂志上看起来更加清秀玲珑,披着古朴色调的披肩,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骤然被关注,那人清澈的眼睛里闪现出了懵懂,下一刻红晕染双颊,因为座长扛着花束步下台阶,走下观众席,亲自接他来了。



光一……?

Cheri 彻底慌了手脚,比初次以唱作人身份登上舞台还紧张。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光一会踩着红毯顶着耀眼的镁光灯当中牵他的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能跟他肩并肩站在属于光一舞台上的机会。

可是堂本光一的的确确这么做了,他还在千秋返台发言时带上了平时为了演出安全而摘下的婚戒,两只银戒交扣时,熠熠生辉。



堂本光一说,我爱人是支撑我舞台走到今天的人,我的舞台是他打造的。

堂本光一说,我爱人是最聪明的天才,是他一手创造出的我。

堂本光一说,这辈子没遇见几个能让自己真心实意感谢的人,可我永远感谢我爱人在我人生中的参与,也祝各位平安夜圣诞节幸福。



舞台是堂本光一的命,他如今却愿意分割一半领地让Cheri 站在自己的身边,将所有的荣光都郑重交付给他手上。

Cheri 的手被他紧握,下边咔嚓一片的闪光灯快门生以及身后一阵若有似无的女孩子绷不住的啜泣声均无法入耳。

他偏着头,只能记得光一眼底的坚定,和投向自己的温柔了。




平安夜过得很简单,他们简单地到后台打招呼,Cheri 带了一堆手工饼干做为礼物放在装平安果的盒子中一并赠送。团队成员见到Cheri 兴奋不已,叽叽喳喳英文日文掺杂不休,除了一位叫Alexia的伴舞姑娘因为身体不适未出席,都好奇地围着座长的爱人上下打量试图拉近距离。堂本光一没带Cheri 久呆,深觉有时候爱人太过扎眼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被夸“你爱人真漂亮”时又的确能够满足虚荣心理。

Cheri 体贴他工作辛苦,又难得过节,于是没煮兑了茄子的咖喱饭,也没有调咸到齁的味增汤。他们把饭菜端在茶几盘腿坐在地毯上,做好的蛋糕也点上蜡烛放在面前。电视里播放着欢快的节目,主持人夸张地前仰后合,pan眼巴巴坐在Cheri 的腿上,眨巴大眼睛试图让爸爸们记得投喂它一块小牛排。

圣诞树也被点亮了,闪闪烁烁的彩灯如同小星星。

Cheri 抱着pan靠在光一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般问我给爸妈的包裹你寄出去没。

啊……还没有。

为什么?

堂本光一难得的拖泥带水低办事效率让Cheri 讶异,他提醒了好多天,包裹该堆在玄关还堆在玄关,包装边缘都被pan挠花了。

堂本光一没说话,用叉子拨弄盘子里的蛋糕奶油。Cheri 着急地问他话,他反倒扎起一块蛋糕往人嘴里送。

喂,我问你话呢!

Cheri 被他惹毛,呛了半天才将蛋糕艰难吞咽下,爬坐起来就要质问,可沉默的堂本光一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而突然蹦出来一句,我们今年回家吧。

……回家?

Cheri卡了壳,那双黑曜石一般都眼睛正认真地盯着自己。

为,为什么?

Cheri 结结巴巴,突然心虚,而堂本光一平静地直接说,我不小心看见你经纪人给你的信息了。

真的不是他故意偷看。Cheri 洗澡时放在枕头的手机镇个没完,昼夜颠倒的夜猫子受不得吵,烦躁地摸过来要关声音,一眯眼扫了眼屏幕上的未读信息,瞌睡虫被驱赶个干净。

Cheri 为了他在国外的事业推掉了不少国内工作的机会,连回去一趟都不肯,只说自己在这边也很好。

可是堂本光一清楚,那里面有Cheri 最想合作的音乐人,有Cheri 最崇拜的偶像。

我也没有太……你别放心上……
没谁说离开了不能回去,你何必给自己强加枷锁?
……可是很复杂啊……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能不能被接受……

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他无比珍惜能和光一安稳过日子的每一天。Cheri 犹豫不决,除了不想打扰光一,他更不自信三年的时间是否让自己有所蜕变。
他担心目前已拥有的幸福脆弱而易失。

三年时间,不为逃避,而为未来。他们从来都不是那场兵荒马乱中的懦弱逃兵,因此不会因为畏惧人言压迫而停止一切努力的渠道。Cheri 会想家,也会遗憾于错过许多梦想的舞台,堂本光一不会同意Cheri 平白无故牺牲自己单方面奉献,他十五年来所做一切不过让为了喜欢的人能够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生活着。

接受检验的过程必然残酷,堂本光一执着地直视他的眼睛:“我去哪里都好。”

因此不必担心旧事重演,也不必担心回国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和伤害,他会一直一直陪在Cheri 的身边,见证Cheri 的成长与蜕变。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都是如此过来的。

堂本光一是一个足够细致的人,能察觉自己心里所有的情绪波动与不安。Cheri 忽然觉得这三年没有白费,他和光一都在不止步地前行。

所以……可以一起回家吗?
即便一起回家,所拥有之物也不会离开,所爱的生活也不会改变吗?

眼眶泛红,睫毛湿润,电视节目里面的观众发出配合的哄堂大笑,Cheri 却忽然很想学着里头艳丽的女郎对着自己的情人来一个热辣的深吻。

可他不是个优秀的学生,只能笨拙地把堂本光一扑在柔软的地毯,小狗似的不安章法胡乱亲他的唇。

应该这么来……

糟糕学生的好老师憋着闷笑一本正经低喃,圣诞曲欢快地滑入温暖的房间,于烛火上活泼跳跃。




12月25日零点,万年不更新的堂本光一主页总算出了一条动态。圣诞树的背景下,一双带着银戒指的手交握,彩灯温馨而绚丽,角落里一只吉娃娃露出半个可爱的小脑袋。

【Merry CHRISTMAS 】

堂本光一ID如此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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